“秦嬤嬤。”流衣此時也瞭解了兩位嬤嬤的身份,忙道:“姑娘的衣服現在多著呢,隨意挑選一件都是合適的。”

說罷,她從衣櫃裡翻出了不少的衣服首飾來。時非晚一怔,竟全是上上品,愕然道:“這是哪裡來的?”

如今雖回了建安伯府,可她並不覺得伯府掌家的會喜歡自己,賜這麼多東西過來。

“是京都玉家商鋪裡送過來的。姑娘不知道,咱一回伯府,婢子便收到了京都玉家商鋪的獻禮。說是,這是玉錦公子的意思,說什麼姑娘對玉錦公子有救命之恩,他還未來得及報答。姑娘若有需,可以隨時與他提。公子雖不在京,可京都多的是玉家的鋪子。”

“阿爹知道嗎?”

“知道的,玉家的尋由子說仍舊是因為林家表姑孃的事給姑娘添的賠禮,六老爺讓收下就成。”

“那收下吧。”時非晚覺得自己的確救了玉錦,便並不推辭,又問:“大夫人那件事呢。”

“上次欲對姑娘不利的那些殺手,老爺請人驗過他們的身份了,竟是泠州山上那些逃離的土匪。就是老爺剿匪沒剿乾淨的那批。所以老爺只當那是土匪報仇才對七姑娘你下手的。馬兒掉隊了,驗出是馬兒吃壞了肚子,許是那些土匪提前對馬兒動了手腳。”

“難怪。”時非晚瞭然。時滿墨當然不會想著劉氏會與他剿過的土匪勾結,所以只怕是有疑點他也不會往這方面想。

不過不急……慢慢來!

……

敬王府。

擎王妃已經在天成郡主床頭守了好幾個時辰了。直到大夫說郡主脫離了生命危險,她才緩了口氣,放下心來。

“瑟姐姐回去吧,子瑤沒事了。”敬王妃此時哭著對擎王妃道:“我這苦命的孩兒,這輩子怎就這麼多風雨。”

“子瑤當年若不是因為我擋箭中毒傷了身子根本,哪用服什麼藥吃什麼藥膳。都是我害了她。”擎王妃眼眶通紅,握住敬王妃的手,道:“妹妹放心,無論是誰傷害了子瑤,我都不會放過她的!”

“子瑤當初是自願的,瑟姐姐莫這麼說。今兒我命人將那建安伯府的打了一頓,事傳了出來,他家已經丟了大臉面了,子瑤是個寬容的性子,她若是醒過來,必不願多做計較了。罷,反正子瑤要醒來,如何做都隨她的意。”

“如此傷天害理,只讓他家丟臉面怎能夠?妹妹放心,子瑤心寬,那本妃便替她做主!”擎王妃眼底一憤,狠聲說道。

敬王妃默,只是哭著。

這會兒天已晚了,擎王妃也不好在這裡多待。看著床上仍舊昏迷的女子,嘆了口氣,便先出去了。

只她卻是不知她前腳才走,那昏迷的女子便睜開了眼睛。

敬王妃眼淚瞬間一止,“瑤瑤。”

女子坐起身,神情寡淡:“母親。”

“瑤瑤,你裝病,這般汙那時家姑娘,還讓我去街上大鬧一番,是為何?”敬王妃問道:“你向來是個有主意的,平日裡你讓母親做什麼母親便會做什麼,母親也少會問你。可如今這樁,母親卻是不那麼理解了。”

“自然是為了讓建安伯府名聲掃地。他家當街因為攀龍附鳳這種事被打,只怕大楚仕家之中沒人再有這麼丟臉的事了。家中女兒揹負的還是那樣的屈辱的臭名,以後他家,有誰還抬得起頭來?那泠州第一絕色再有才名,家風不正,也難再被聖上挑為兒媳。建安伯府若與三皇子聯姻不了,便難以完全成為三皇子的心腹。便是會,名聲壞一些,男兒官路以及女兒聯姻方面那都是會受一些影響的。

他家既一直不肯站隊大皇子,遲早女兒都是得替大皇子謀算的。”

“可是子瑤,你不是說咱便是有心站隊大皇子,也不要這麼快就有行動,否則容易引火上身嗎?”

床上女子默默躺下。

“子瑤,你跟母親說,其中還有一個原因,是不是僅僅只是因為她是時非晚?因你從擎王府側妃那邊聽來,隱世子可能瞧上了泠州那個醜女時非晚?”

盧子瑤仍舊靜默。

“擎王妃一直以為你當年為了她傷了身子不能身孕了,她一直愧疚在心,把你是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還重。她念著阿隱的心思,只要阿隱喜歡,無論那時家姑娘如何她也都是會喜歡的。唯獨——時家姑娘要是害了你,擎王妃那是絕對無法容忍的!”

盧子瑤突然將被子拉起,捂上了腦袋。

……

輔國公府的茶會是在四日之後開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