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茜留趙婷婷吃了晚飯,才放她回去。

趙婷婷回到家,劉家也吃過晚飯了,還是張秀娥拖著“病體”起來做的,劉昌平看著心疼的不行。

才進門,劉昌平就有些不滿的道:“這都啥時候了,怎麼現在才回來?”

“媽頭疼病又犯了,趕緊的,你去把碗洗了。”

“對了,還有那些衣服也趕緊洗了,那條褲子,我過兩天要穿的。”

劉昌平的吩咐理所當然,趙婷婷看著他,只覺得眼前的人十分好笑,他是怎麼能做到這麼理直氣壯的吩咐她做事的?

她越過劉昌平往屋裡走,“我今天忙了一整天,也很累了,身體也不舒服,我先休息了。”

劉昌平跟在她身後,“你幹什麼去了?明知道我媽身體不好,家裡又一堆事,也不說早點回來!”

趙婷婷不說話,拿了自己的毛巾牙刷去廚房灶上倒熱水洗臉。

進了廚房,開啟燈,就看到髒碗筷都在灶上的大鐵鍋裡面放著。

她瞟了一眼去煤爐子上提水壺。

劉昌平跟著進來,“你要實在累,那衣服明天洗,你先把碗洗了,這麼扔著也不像話。”

趙婷婷一邊倒水,回頭看著劉昌平,“怎麼,這碗是非得我洗不可嗎?”

“從吃完飯到現在至少幾個小時了吧,你既然覺得不像話,你怎麼不洗?”

劉昌平驚訝的看著趙婷婷:“我是男人,哪有男人幹家務活的?”

趙婷婷望著他,平靜的道:“哪條法律規定了家務只能女人幹?”

“我們在鄉下插隊的時候,不論男女都是大夥輪流煮飯洗碗,衣服也都是自己洗。”

“那要是按你說的男人不能幹家務,那些男知青豈不是都得餓死?”

劉昌平想反駁,又不知道說什麼。

趙婷婷倒好水已經拿著搪瓷缸子蹲在屋外刷牙去了。

劉昌平越想越不對勁,平時趙婷婷也不這樣,今天格外牙尖嘴利。

他跟著趙婷婷出來,“你今天怎麼了?吃槍藥了,說話這麼衝!”

趙婷婷滿嘴牙膏沫子,幾下刷完了牙,吐出口裡的水,這才道:“衝嗎?”

“我就沒見過這樣的,吃了飯全家都不洗碗,等著一個沒在家吃飯的人回來洗碗,這什麼道理?”

“那碗上面刻了我趙婷婷的名字了?”

“我以前沒嫁進這家裡的時候,你們家不洗碗嗎?還是吃髒了的碗都摔了,回回用新的?”

劉昌平瞪大眼看著趙婷婷一時說不出話來,平時他以為趙婷婷是個老實的,沒想到這麼能說。

正在隔壁屋裡窗邊聽壁腳的張秀娥眉頭擰成一團,張嘴要罵,想了想又捂著腦袋叫喚起來,“唉呦,頭又痛了,這一天天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。”

劉昌平隔著窗子問,“媽,吃藥了沒有?”

張秀娥也不說吃沒吃藥,只是在屋裡叫喚。

劉老漢不在家,跟人打牌去了,劉昌平進屋去看他媽,張秀娥聽到腳步聲,趕緊躺床上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