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安笑著去了老太太院子裡,老太太見她笑,便問她:“什麼事叫你開心成這樣?”

衛安把陳綿綿和衛玠的對話說了,笑著道:“新嫂嫂面嫩,我說幾句,她就害羞呢,跟從前當玩伴的時候截然不同啦,所以我覺得好笑。”

衛老太太便笑著搖了搖頭:“真是孩子話,這當了人家媳婦兒的人,怎麼會跟還在家裡做姑娘的人一樣呢?自然是有變化的了,我瞧綿綿是穩重了許多。”

說著又朝衛安問:“便在我這裡用飯罷?省的再跑一趟回去了。”

衛安答應了:“正好想您小廚房裡做的菜了。”

衛老太太笑著看了花嬤嬤一眼,花嬤嬤便會意,叫底下的人去廚房裡頭取膳來,自己跟衛安說:“你明天便過去一趟鄭王府罷,看看你父王,也看看鄭王妃,我看昨天鄭王妃似乎有些不開心呢。”

昨天鄭王妃過來赴宴,沒坐多久就走了。

連衛老太太也留不住她,她說寶哥兒身上這幾天不舒服,因此沒有帶來,怕小孩子單獨在家有什麼不妥,所以過來坐坐便要走。

這也說得過去,孩子本來就很少有很小的時候帶到別人家裡去做客的,可是放在鄭王妃身上,這就有些不大妥當,容易引發聯想了。

要知道,鄭王妃之前每回過來,都是會帶著寶哥兒的,而且都會坐到散席了再走。

老太太少不得想的多了,看著衛安,遲疑再三還是道:“雖然說人家未必會有那個意思,可是我總覺得,自己心裡還是要有些數,我覺得,這或許還是跟王爺這回來並不回家,直接去了你母親那裡有關。”

衛安垂下頭嘆了聲氣:“是我不好,我一開始沒有想著給王妃去封信,跟她說我母親的忌日到了。”

論起來,現在的鄭王妃丁氏是該在明魚幼跟前執妾禮的,每逢祭祀都該奉香磕頭,衛安怕她心裡多想,加上之前一直有事情耽誤,便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。

這回也是一樣的,她並沒有去信給鄭王妃單獨提醒,自己跟衛老太太去了普慈庵。

衛老太太也有些感慨,在椅子上坐著搖了搖頭:“算了,這些話也是我們私底下說說而已,說不定是我們小人之心,人家根本沒有那個想法呢。”

其實女人總是更想的多,也更敏感的。

丁氏從前是因為剛嫁過去,又跟王爺相處的不多,加上外頭還有人出招對付,處處都要倚仗衛安,所以想不到那麼多去,更不可能嫉妒羨慕了。

可是等到這些外在的威脅都散去了,等到她的地位已經穩固,甚至都已經生下了鄭王唯一的兒子,可是鄭王卻還是顯然更看重前妻和前妻的孩子,要說她心裡有了不虞,那也是人之常情。

衛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:“我觀看她素日形容,倒不是那麼個愛折騰的人,反正不管怎麼樣,你自己該做的便一定要做到,其他的,咱們也管不了那麼多,管東管西,也沒聽說過能管得住別人的心裡想什麼的。”

說著便跟衛安一道用了飯菜,見衛安有些睏倦低沉,便讓她回去休息。

衛安出來,旁邊的玉清便忍不住低聲道:“姑娘,您是該多小心些王妃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