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這句話,長安長公主便下意識看了楚景行一眼,她對楚景行算的上是很瞭解了,知道楚景行從來都不做沒用的事,說多餘的廢話,就有些遲疑的問他:“你是想在德妃和皇后身上再動手腳?”

她自己說完了便又自問自答的搖頭:“這不成的,剛才聖上便來看皇后了。雖然他們之前情分已經大不如從前了,可是經過四皇子這一事之後,他們兩人的感情又似乎重新好了起來。”

這是自然的,災難總是容易讓人的心更軟和一些。

死的畢竟是個曾經在他們懷裡撒嬌的小孩子,跟他們血耐相連,他們該是有說不完的共同的話題和回憶的。

可是那又如何呢?

楚景行淡淡的笑了笑,見仙容縣主神情緊張,便道:“那聖上處置德妃了嗎?”

長安長公主便是一愣:“聖上已經下令讓錦衣衛嚴查,雖然都說是五皇子招惹了豹子,且五皇子身邊的內侍宮女彷彿早有所料一樣把五皇子護起來了,可是到底現在沒有證據就是彭德妃所為,聖上怎麼會處置她?”

那不就得了?

隆慶帝當然得有理智,且他現在只剩下五皇子一個兒子了,難道他還真的會拿五皇子怎麼樣?就算是真的是五皇子做的,他肯定也是要對外說不是,另外找個替罪羊的。

可是對於方皇后來說呢?

她會管現在隆慶帝只有一個兒子了嗎?

她才不會,她只知道自己的兒子死了,這才是最要緊的。

他們兩人眼看著現在是沒有衝突,可是其實只是沒有暴露出來罷了。

長安長公主越說便越明白楚景行的意思,坐了下來慎重想了一會兒,才問他:“那你打算怎麼樣?”

仙容縣主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也跟著道:“現在恐怕不適宜做那些小動作,聖上平安侯李健還有世子李空掌管金吾衛,加強巡查,又有錦衣衛時常出入,要是一不注意恐怕就容易出事的。”

只要不出現跟衛安有關的事,仙容縣主向來算是有些腦子的。

長安長公主欣慰的嗯了一聲,也跟著勸楚景行:“你做的已經足夠多了,到現在,你想想,晉王反了,劉必平故意縮緊防線,讓倭寇進犯不斷,內憂外患,現在四皇子也死了,德妃皇后勢成水火,便是不再做什麼,如今也算得上是風雨飄搖了。”

且不必提隆慶帝本人。

她跟在方皇后身邊這幾天,已經聽說過許多次隆慶帝讓道士給丹藥才能睡著的事了。

她正這麼想著,楚景行的目光便變得深邃起來,他輕笑了一聲,帶著些無所謂的問:“多麼?我做的越多,在父王那裡,只怕就死的越快。只有一個瑜側妃跟楚景諳倒也罷了,她們禮法上爭不過我,可是偏偏楚景吾還好好的,且名聲甚好。這便不大好了。”

長安長公主也知道這不大好,便不再出聲,楚景行對楚景吾的忌憚是擺明了的,且這回楚景吾還毫不猶豫的在隆慶帝跟前踩了他一腳,這是對楚景行莫大的侮辱。

忍字頭上一把刀,已經自認為忍了他那麼多年的楚景行又怎麼忍的下來?

與其勸楚景行再自相想想斟酌後果,長安長公主很清楚,到還不如努力的幫楚景行把這個局做的縝密一些。

反正事到如今,不可能有回頭路可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