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第一個人開口指認,攻破趙家人的防線就容易得多。

談鳴和小陳開車去石園村直接帶走了趙明嶽,警車的聲音響徹村子。

二十三歲的青年,社會閱歷還不多,被當著全村人的面帶走,焦急很快轉化成惶恐。

他大力掙扎,色厲內荏喊著:“你們幹什麼?憑什麼把我當犯人!有什麼要問的現場問不行嗎?我要趕去機場,我的航班就在凌晨!”

“家裡死了三個人,你們還急著各走各走的。老實點,你四叔四嬸指認了你是殺害趙勵、趙明謙兩人的兇手,有什麼話你可以在審訊室裡和我們說。”小陳貼心解釋,聲音大到能讓其他趙家人聽見。

趙家人果然不可置信地看著他。

談鳴敲敲記錄本:“看來這次的筆錄應該會和上次的大不一樣。”

把人帶回警局後,鄭巖他們立馬進行了對趙明嶽的審訊。

他心理防線正是脆弱的時候,不用拍桌子大聲問,他就臉色發白,還特意緊緊抿著嘴唇,表示不願意配合。

談鳴把調查來的轉賬記錄念給他聽,順便轉告了梁芸對他的控告。

“趙明嶽,你的地下女友在凌晨五點三十七分向梁芸的侄女梁思琦轉賬二十萬,據梁芸交代,這筆錢是你為了收買他們不追究趙明謙的死而轉給他們的,你承認嗎?”

趙明嶽不開口,眼睛轉來轉去很緊張的樣子。

談鳴:“看來是不承認,確實,如果是用來收買他們,這筆錢應該晚一點轉過去才對。轉賬時間剛好在趙明謙死亡的時間左右,其實這筆錢本來是用於讓趙明謙閉嘴的吧?是你殺害趙勵的事情被他發現了,他想要找你花錢消災,而你在假裝妥協後殺了他,是不是?”

他還是不開口,消極對待。

“你認為不開口就能解決問題?口供並不是必須的,只要有動機有證據,你一樣要被……”

“那你們找到什麼證據了嗎?”趙明嶽突然說話了,像是大腦極限思考後找到了逃脫辦法,“我大伯的死是個意外,是他太累了走神崴了腳才會摔倒在鋤頭上,那把鋤頭上沒有我的指紋,而且我還打算救他的,當時忙著止血的只有我。”

他越說越自信,發白的臉色也恢復過來,又說:“而且我為什麼要殺我大伯?為了錢?他把我當半個兒子,早就告訴過我會讓我接手公司,他活著我受益更多不是嗎?”

還真從動機和證據兩個方面反駁了質疑。

談鳴甩一甩轉賬記錄的紙質檔案:“那你解釋一下,為什麼要轉賬給四房的人?還剛好在趙明謙死亡的時間?”

“是趙明謙當時來找我要錢,說大伯死了,現在沒人給他錢了,他願意不爭搶公司繼承權,只要我能繼續給他錢用就行。二十萬換他別沾手公司的事,我覺得很划算。給了他錢後我就走了,走的時候他可是好好的。”

鄭巖嘲諷道:“趙勵的女兒還在呢,你們倒是旁若無人開始惦記別人的遺產了。”

趙明嶽的臉皮緊了緊,沉聲說:“大伯早就和我們說過這些事,為什麼不能說?”

理所當然得讓人討厭。

“你說你轉賬給趙明謙後就離開了,當時他還是好好的,有人能證明嗎?”

“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,應該是沒有的。”

“那就是沒人能證明。”

趙明嶽立馬說:“同樣也沒人能證明是我殺了趙明謙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