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客人除了南風遲早就見過劉婉容,心儀之下主動請媒婆登門,其他兩位都還不曾見過劉嫣然的模樣。

不過,對於劉嫣然的相貌身姿,他們根本不用擔心,能夠成為先帝最寵愛的皇妃,豈有不是人間絕色的道理。

林夕秋林教授見了南風遲便是一怔,南風遲看見林夕秋也是一愣。

張嘉詮笑著把林教授介紹給自己的岳父和連襟,又對南風遲做了一番介紹。

此時,林教授和南風遲已經鎮定下來,含笑見禮一番,便各自入座了。

林教授身份清貴,自然坐在比南風遲上首的位置。

南風遲雖然是蕭山首富,卻也沒有絲毫不悅,微笑地請他上坐了,這才在下首坐下。

劉老太公看在眼裡,暗暗點頭。人家林教授道德文章自不必說,涵養必然也是好的。

倒是這南風遲,畢竟是個商賈,一開始劉太公還有些擔心,可如今看來,也是極為謙和知禮的一個人。

這兩個人各有優劣,一時間倒不知誰更合適了,待會兒還是讓女兒自己相看一番吧。

林教授和南風遲心中是有些尷尬的,只不過以這二人的城府,都不至於當眾表露出來。

原來,這兩個人彼此認識,不但認識,他們還大有淵源。

林教授在府學時,南風遲是他的學生。

今天師徒二人竟要相看同一個女子,這就有些叫人難為情了。

好在,兩人也沒難為情多久,因為鄭則名陪著第三位客人來了。

此人乃是爪哇巨室富商,言家的言甚。

南風遲一見言甚,頓時又是一呆,偌大一個臨安,怎麼就這麼巧?

跟我爭女人的竟然一個是老師,一個是朋友?

言甚不是與獅峰李夫人非常投緣麼,怎麼今天又到劉府相親來了。

其實,這種事要說巧也巧,要說正常也屬正常。

畢竟,臨安雖大,可是能符合劉府擇婿要求的,也就是那麼一個小圈子裡的極少數的一撥人。

他們之間彼此不相識或不相知那才奇怪。

言甚看到南風遲,心中也甚感詫異。

鄭則名這廂為他們互相引見,二人忙收拾了情緒,含笑見禮,佯作不識。

桌上擺了乾果蜜餞還有茶水,眾人入座便閒談起來。

劉太公雖然早已瞭解了幾人的情況,還是當場技巧地打探了一番。

林教授有兩子一女,俱已婚嫁。

南風員外尚有一子不曾婚配,如今一十七歲,倒也不用操心。

言甚在三人中最為年輕,今年才只三十八歲,而且,他還不曾娶妻,這就讓劉太公高看了一眼。

雖然像這樣的巨室豪門子弟,未成親不代表沒有女人,可是比起續絃的林教授和南風員外,終究是個加分項。

獲悉了三人的一些基本情況後,大姑爺張嘉詮、二姑爺鄭則名便尋些話題,熱起了場子。

這種場合,自然要談論詩詞歌賦。

這方面的學問,林教授駕輕就熟,言甚也不遑稍讓,南風遲雖然棄學久矣,不過走南闖北的見識不少,卻也足以掩拙。

劉太公見三人侃侃而談,儒雅大方,不禁暗暗點頭。

嫣然從小溫柔乖巧,喜歡的必然也是溫文爾雅的彬彬君子,這三人在這一點上倒是都挺符合的,且看女兒最喜歡哪一個了。

他卻不知,他心目中那個從小乖乖巧巧的溫柔女兒,卻偏偏被一個黑巾蒙面、殺人果決,粗暴佔有了她的無法狂徒擄獲了身心,從此深陷情網,不能自拔了。

此時,原本存了較量之意的三個候選佳婿越談越是投機,張嘉詮見狀,便叫人送上文房四寶,幾人吟詩作畫起來。

劉家花園裡,梨花白,杏花紅,滿園芳菲。

軒前有一灣池塘,曲水潺潺。

幾人在飛簷高翹的軒廳內賦詩、作畫、題字寫詩,極盡風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