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,過段時間中元節,神龍寺的法師會舉辦祭神的法會?”

莫愁瞥了他一眼:

“恩。每年中元節,至少會派出‘世間’境的僧人主持,神龍寺熱衷此道,每年都邀請不少達官顯貴參加,呵,說是祭神,不如說是為了撈錢。

天師府便只在府內祭神,不會廣邀外人……

怎麼,你想去看看?

呵,以你這幾個月闖出的名聲,還真有可能被邀請……前提是,佛門大和尚肯對伱這種聲名狼藉,臭名昭著的人伸出橄欖枝。”

感覺你在諷刺我,但沒有證據……趙都安搖頭。

他對什麼祭神不感興趣,但對神龍寺很感興趣。

畢竟是與天師府並駕齊驅的修行勢力。

寺內的玄印住持,乃是與張天師掰手腕的,世間最強者之一。

他穿越至今,還沒有與神龍寺的和尚打過交道,難免好奇。

正思忖間,忽然,船隻微微搖晃了下。

好似水面下有什麼異動,驚擾了這片湖澤。

趙都安的武夫預警,登時激發。

他瞳孔驟然收窄,右手下意識扣住袖中暗藏的金烏飛刀。

肌肉緊繃,死死盯著動盪波紋的深綠色水面。

猶如原始森林中,察覺危險的獵人。

好似,有極致的危險,在從水下,朝船隻靠近!

“不必緊張,”旁邊,莫愁臉色微變,但還能維持鎮定:

“放心,湖底的東西上不來。”

彷彿在印證她的話。

下一刻,那股奇異的動盪消失了,趙都安瞬間失去了目標。

他仍不敢放鬆警惕,問道:

“湖底的東西?是什麼?”

“不知道,”莫愁回答的理直氣壯:

“反正是很厲害的東西,你可以理解為鎮守後湖的‘湖神’,若有修行者偷偷潛入,試圖接近黃冊庫,湖神就會出手,將其擊殺。”

頓了頓,她神色怪異道:

“我也曾問過陛下,黃冊庫這般重要,凡人難以登島,但若修行者出手該如何,陛下說,後湖有兩位鎮守,一個在湖底,一個在島上。一個是囚徒,另一個也是囚徒。”

女帝是不是本家姓魯……趙都安吐槽,心想不愧是皇家重地,底蘊深不可測。

除了明面上的強者,背地裡隱藏的,不知有多少。

只是這“囚徒”二字,卻好似在說,此地的高手並非自願鎮守。

船隻緩緩駛離了這片荷花塘。

沒有人注意到,深綠色的荷花中,水面忽然鼓起一個個巨大的水泡。

而後,一張沒有血色的,眼孔蒼白的年輕女子臉孔緩緩浮了上來。

長髮緩緩在水下飄散,如同一蓬水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