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都安可在船上?速速歸還我武帝城六符寶甲!”

武者開腔,聲震如雷。

分明並未嘶吼,炸雷般的轟鳴卻掠過兩船間的寒冷江水,水面都泛起波紋。

趙都安?

京城那個女帝面首?

新晉紅人?

這一刻,未等趙都安如何,戰船二層上那些出來聚會遊玩的年輕人發出喧聲,紛紛給這個名字吸引注意力。

尤其不少年輕小姐,更是踮起腳尖,扶著欄杆抻長細嫩的脖頸,朝前方望去,想一窺傳聞中“白馬趙使君”的風采。

趙都安臉色怪異,喃喃道:“這麼找茬的麼?”

徐景隆來找茬,因“情敵”關係也好,為了湖亭之會下馬威也罷。

總之在八王與朝廷尚未開戰的關節,對方駕戰船而來只是個威懾作用,不可能真瘋狂到直接用鐵甲艦將官船撞沉撕裂。

哪怕找麻煩,也會尋一個過得去的由頭。

但他沒想到,靖王世子找茬的切入點竟是女帝當初賞賜給他的護具法器【六符寶甲】。

趙都安還記得,彼時貞寶曾說,這件法器乃是皇室在於武帝城賭鬥中贏來的戰利品。

因此,其對武帝城弟子而言,便別有一番恥辱的意味。

千方百計想要將“丟掉”的法器拿回去。

這次外出自然攜帶著,此刻就穿在身上。

不想訊息洩露了出去,引來斷水流出手索要。

“哈哈,”趙都安忽然大笑起來,聲音經由氣機震盪也放大許多倍,等壓下喧囂聲,才收斂笑容:

“不想本官駕臨湖亭的訊息,竟已鬧得人盡皆知,難為靖王世子親自來迎,不過,本官倒沒想到,靖王府何時養了青山上的門客,徐景隆,你這又是鬧什麼花樣?”

不裝了,直呼其名!

在京城時,趙都安表面上還給徐祖狄面子,此刻卻直呼同為世子的徐景隆大名。

戰船上,裹著狐裘圍巾的徐景隆臉色一沉,旋即卻是雙手扶著欄杆,身體微微前傾,做出俯瞰姿態,笑道:

“趙使君的名聲,本世子久仰,早聽聞行事囂張,今日倒是見識到了。

怎麼沒有半點證據就給人定了罪?斷水流前輩何等樣人物?江湖上鼎鼎大名,乃是半步神仙級的人物,豈會做我靖王府的門客?

只是恰好相識,今日一同出船遊玩罷了。

我倒才知道,趙使君還偷了前輩的寶物,倒也是驚奇。本世子勸你還是還了吧,莫要惹得前輩動怒,沒入湖亭就先丟了顏面。”

呵呵,我真給了才是顏面掃地……趙都安也不動怒,淡淡道:

“那寶甲乃是陛下賞賜,徐景隆,你是說陛下盜竊?還是說你徐氏皇族盜竊?”

他又看向裹著灰袍,方臉巨鼻,眼珠呈灰色的斷水流,揶揄笑道:

“斷……什麼來了?你聽清沒有?拿你家寶物的是徐氏,你找本官一個姓趙的要什麼?這樣吧,你想要也行,我做主了。”

他抬起一根手指,遙遙指向徐景隆,嘴角上揚,神色驟然肅殺:

“你將他人頭摘下,換我手中寶甲,你看如何?哈哈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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