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江侯被那隻繡鞋晃的心神盪漾,伸手便要去捉:

“公主乃酒中豪傑,只怕酒不醉人人自醉……”

雲陽公主巧妙地側身,避開對方魔爪,痴痴笑道:

“侯爺倒才是醉了,天色要黑了,本宮等下也要回府。”

夏江侯偷襲失敗,無奈道:

“公主賞我一晚吧,你且放心,本侯必狠狠教訓下那姓趙的,為公主出了這口惡氣。”

雲陽公主佯嗔道:

“侯爺口口聲聲說要教訓他,卻沒見著怎麼動手,莫非早上攔他的車,便算了麼?還不如何寺丞。”

“哼,”夏江侯不屑道:

“何正那廝唯唯諾諾,算個什麼?也只是大理寺卿手下一條狗罷了。”

說著,他笑道:

“公主莫要心急,本侯早已安排人去辦事,務必給那趙都安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。”

“哦?你莫要賣關子,倒是說一說。”雲陽公主好奇道。

夏江侯確實有些醉了,加之四周無人,有意在美人面前炫耀,便道:

“本侯暗中派人,捏住把柄,威脅了吏部主事馮舉。

呵,此人當初受趙都安哄騙,去誣告了李彥輔,如今只要他肯改口翻案……那姓趙的便也逃不掉干係。”

雲陽公主微微吃了一驚:

“你竟要拿此事做文章?如此一來,那趙都安面臨的,只怕便不只是教訓了,哪怕有我那侄女護著,也得給朝臣一個交待。”

夏江侯聽出她語氣中,並無多少欣喜,心頭猛地升起不悅:

“公主不開懷?莫非覺得我手段太重了?”

他忽然冷哼一聲,將酒盅重重按在桌上,道:

“公主莫不是見了那小白臉英俊,起了‘憐香惜玉’的心思?”

以他對雲陽公主的瞭解,難免如此揣測。

畢竟這位長公主是出了名的,對丈夫兒子漠不關心。

報復趙都安,只怕更多出於維護臉面。

雲陽公主愣了下,忽然笑得花枝亂顫,眼神有些無奈地說:

“侯爺多大的人了,怎的還吃一個小後生的飛醋?本宮只是顧忌我那侄女,你若做的太過火,真把我那侄女惹怒了,可不好收場。”

夏江侯卻不甚在意:

“此事本侯只是順水推舟,一旦做成,有人自會出力。”

雲陽公主眸子一閃,隱約聽出弦外之音:

“你是說……”

忽然,樓梯傳來腳步聲,打斷二人交談。

守在樓下的侯府小廝稟告道:

“侯爺,出事了。”

夏江侯皺起眉頭,看了眼公主。

猶豫了下,還是起身走到一旁,聽小廝低聲彙報:

“紅花會的人送來訊息,說城中堂口悉數被詔衙掃蕩,那馮蓮蓮也被救走,‘蒙爺’也被抓走了。”

竟有此事……夏江侯醉意頓時醒了一半。

仔細追問幾句,臉色變得難看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