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隨州的沉默,令她剛萌生的希望再次破滅,頹敗轉身。

既然感情談不下去,那麼就談別的。

“我爸聽說你住院,特意讓秘書安排了單人病房,還找了兩名人民醫院的專家來為你會診。”

“請你轉告宋先生,不必這樣麻煩。我的傷不打緊,養幾天就好了。”

換做別人,宋津南出手相助,肯定會覺得倍有面子。

但他聽到這個,只有深深的自卑。

宋瑾從他臉上的疏離察覺到他又多慮了,急忙解釋,“我說這個,沒有任何顯擺的意思,只是想告訴你,我爸媽是支援我們在一起的。”

“我從來不做不切實際的夢。”蔣隨州語氣清冷,看向她後背的眼神是無人能窺到的愛意。

她早就被蔣隨州的冷漠傷透了心,示好再次被拒,也不氣餒,斂起所有情緒,打掃起病房的衛生來。

這間病房的病人剛出院,就被院長指派給了蔣隨州,保潔只做了簡單的清理,蔣隨州就住進來打起點滴。

桌上和地板上還有殘留的垃圾,宋瑾用一團衛生紙沾了水進行擦拭。

她忙得不亦樂乎,蔣隨州看得心疼,卻又不敢表露出半分,索性板著臉下了逐客令,“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宋小姐,大過年的在我這裡忙前忙後,我承受不起。”

“承受不起也要承受!”她抬手把髒兮兮的衛生紙團投進門口的垃圾桶,“蔣隨州,實話告訴你,韓文已經回家過年了。現在護工請不到,在你出院之前,我家也不回了,就在病房陪著你。”

“宋瑾,這樣不合適。”蔣隨州用不打點滴的手扶著床頭,緩緩直起上半身,“我們孤男寡女待在一個房間不妥,真要傳出去,你的名聲就毀了。”

“都什麼年代了,名聲?我不在乎!”她狠狠咬唇。

這時,護士敲門進來。

與護士同來的還有人民醫院的兩位骨科專家,他們結合蔣隨州當前的狀況和各項檢查資料,進行了細緻的會診。

得出的結論是,摔跤致使舊傷復發,建議繼續保守治療。

明天是除夕,蔣媽媽不在了,家裡只剩下一個念高一的妹妹蔣瑤,蔣隨州明天回安秀的希望破滅了。

等兩位骨科專家走後,他撥出蔣瑤的電話,只說年前工作忙,不能回去過年,隱瞞了舊疾復發住進醫院一事。

自從蔣媽媽去世後,蔣隨州在京城一邊唸書一邊打拼事業,蔣瑤平時放假就去姨媽家,紫薇巷的蔣宅便空了。

好不容易到了年底,蔣瑤盼著蔣隨州回來過個團圓年,放假後回了紫薇巷,把家裡家外打掃得乾乾淨淨,等著蔣隨州的到來。

在電話中聽到蔣隨州不回去過年,再也控制不住情緒,失望的哭起來。

蔣隨州不停地勸慰,一再許諾大年初三一定回安秀。

蔣瑤的哭聲斷斷續續傳入宋瑾耳中。

宋瑾聽得心酸,攥著手機輕輕走出病房,撥通宋津南的電話。

先是一陣恭維,撒謊說蔣隨州一直誇宋津南在生意場多麼有魄力、有膽識。

宋津南雖然半信半疑,但依舊很高興,宋瑾趁機提出自己的請求。

宋津南二話沒說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