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會替宋津南養孩子,這是我的底線,沒得談。”葉宴遲一口回絕。

她失望滿滿,但不到最後一刻又不甘心,故意拿起手包做出要走的樣子,“交易無法達成,還是請葉先生撕毀協議書吧。”

很快,她的腳步聲遠去。

包間的門被擰開的剎那,葉宴遲坐不住了,喊出她名字,“成交。”

順了她的心意,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。

因為,協議書上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,只有葉宴遲能單方面提出離婚,她如果提出就要掏一筆鉅額賠償金。

兩人如果有了孩子,無論幾個,只要她提出離婚,所有孩子都將無條件歸葉宴遲,她連探視權都沒有。

協議書中還特意用加粗的字型列出一條禁令,不許與宋津南有任何來往。

簽下名字,就意味著她以後的所作所為都要以葉宴遲為中心,但凡有點離經叛道,不光會一無所有,還會背上鉅額債務!

葉宴遲起身,把提前備好的筆塞到她掌心,“籤吧,簽完之後我和你就徹底心安了。”

她手掌一抖,筆“啪嗒”一聲落地。

“不想籤就算了,我不難為你。”葉宴遲彎腰把筆撿起,放到餐桌上,“華洲一堆公事等著我去處理,沒時間與你耗。”

喬晚的表情僵在臉上,水盈盈的雙眸中光影斑駁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做。

見她沒有反應,葉宴遲暗戳戳施壓,“我馬上定機票回江城。與女博士海歸相親,訂婚,結婚,爭取一個月完成。以後,絕不會再來惹你心煩。你好好努力,爭取早日為程先生翻案。”

她聽出了這番話的潛臺詞,葉宴遲順應家人的意思娶妻生子,與她劃清界限,不再往來,那些證據很快會被毀掉。

要想替程星和翻案,只能靠她自己。

與宋津南已經沒有了將來,又何必在乎與哪個男人做夫妻一起生活呢?

喬晚心一橫,拿起筆在協議書上籤了名字。

一式兩份,全部簽上葉宴遲還不放心,從衣袋拿出盒小巧的印泥,開啟。

她拇指被葉宴遲捏著,指腹在印泥上沾了下,在自己名字上摁了指印。

泛著油漬的鮮紅觸目驚心,她有種把自己賣掉的錯覺。

葉宴遲拿起筆快速簽上名字,也摁了紅色指印,把其中一份遞給喬晚,探尋地問:“一人一份,還是由我來收著?”

“你收著吧。”她跌坐在門口的座椅上。

什麼協議書,分明就是賣身契,她放在身邊隨時噁心自己嗎?

“簽了字就要按協議書辦事。我先把賀姨在太平間的影片轉你。”

葉宴遲開啟手機,若有所思,“晚晚,你翻臉速度太快,我是怕了,手中的東西會分批給你。三天之內你回江城,領完證兒,我再給你一些賀姨的日記,你沒看過的。”

“好。”她苦澀應下。

食得鹹魚抵得鹹。

選了這條路,再痛苦噁心也要走下去。

“馬上給姜早打電話,不用再替你看房子了。在下午下班前,我會為你找一棟離明珠電視臺近的房子,代步車我來解決,你什麼都不用管。”

葉宴遲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掏給她,根本看不得她受苦。

協議書已籤,她失去了拒絕的理由,只有順從答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