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從南門經過的人越來越少,她也開始焦灼起來。

“我瞅著你站在這裡半個小時了,在等誰啊?”

葉宴遲的聲音忽然從她對面響起。

她一時沒反應過來,驚得身體一顫,手機從掌心滑落。

葉宴遲早先一步彎腰,伸手接住,遞到她手中。

她心虛地看向葉宴遲。

葉宴遲心思縝密,又豈是能被輕易騙過的!

這一刻她思慮重重,不知該不該把信封的事告訴葉宴遲。

葉宴遲朝她走近,“一個半小時前答應我真誠相待,我想知道現在還算不算數。”

嗓音明明是溫和的,但處處透著刺耳。

她接過手機,避開葉宴遲質疑的目光,“我在等一個人。說好的十點,到現在還沒露面,想必是放了我鴿子。”

“就算你等到明天,宋津南也來不了。”葉宴遲沒有藏著掖著,冷著臉挑明。

“不是宋津南。”她這才意識到葉宴遲醋勁兒上來了,急忙解釋,“是宋氏十一年前洗錢的知情者。”

“說來聽聽。”葉宴遲神色有些許緩和。

她知道,就算瞞過今天也瞞不過明天。

何況,葉宴遲還承諾會替程星和賀潔貞討還公道。

無論怎麼說,她現在與葉宴遲都算一條戰線上的盟友。

她把今天收到信封的事兒說了一遍。

葉宴遲聽得眉宇緊蹙,“我找人查過十一年前宋氏在荔城的投資專案,發現所有原始賬目都被銷燬。看來,天不藏奸,還是有知情人。”

“等到十二點,如果對方再不出現,我就回西子灣。”她只穿了件大衣毛衫,早就被凍透。

葉宴遲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,“我陪你一起等。”

“謝謝。”她說著打了個噴嚏。

每個人氣場和生活習慣不同,衣服上的氣息也不同。

宋津南喜歡抽菸,身上和衣服上總帶著菸草味,霸道又鮮明。

葉宴遲不嗜菸酒,外套上的氣息清淡,溫潤。

她驚覺怎麼又把他們放一起比!

“這麼大的事,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。”葉宴遲難掩心中不滿,伸手把她圈在眼皮底下,“晚晚,這次原諒你,但從今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,都不許再瞞著我。”

“好。”她應下。

此時此刻,兩人相距咫尺。

從葉宴遲的角度看去,她五官明豔不可方物,膚色白皙吹彈可破。

北風吹動她散亂的發,整個人說不出的嫵媚勾魂。

其實,女人的美有千百種,葉宴遲見過的美人不少,但不知為什麼,也就這個叫喬晚的女人入了他的眼,勾了他的魂。

“晚晚。”葉宴遲低喃出她的名字。

她早被宋津南在男女之事上調教的異常敏感,立馬察覺到葉宴遲潛藏的熱情,忙挑起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,“今晚的月亮好亮啊!”

話音剛落,就從葉宴遲懷中掙脫。

葉宴遲知道她在躲避什麼,也不惱,平靜問道:“準備什麼時候真正接納我?”

她是過來人,自然知道“接納”二字的意思。

這是個難以啟齒又不得不面對的問題,是躲不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