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饒是如此,太子依舊於我有恩,可惜未能報答。”

指認曹茂?

是了……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,太子登基,必然代表著官僚的更迭……

倘若太子有意削曹,那就說得通了……不過,世事無常,誰也想不到太子沒等到登基,就慘遭弟弟背刺……

幾年的功夫,局勢天翻地覆……當然,前提是這傢伙說的是真的,不過這並不難驗證,屬於很容易會被戳破的謊言。

倒是曹茂,仗著國公的身份,篡改事實,整個朝堂也甘心做睜眼瞎,只當不知……

還是那句話,一個死士而已,相較於一位實權國公,孰輕孰重,三歲小兒也分辨的清楚。

沉默。

牢房中陷入沉默,只有浪十八自顧自吃喝的聲音。

湯國公還在外頭等待,趙都安也不好多呆,知曉了前因後果的他站起身,欲言又止。

浪十八好似明白他想說什麼,微笑道:

“大人速速離開吧,此事與你無關,莫要因這一頓酒,惹得曹茂遷怒。”

不……我已經惹完了……趙都安說道:

“有什麼話要我帶出去麼?”

浪十八呆了片刻,搖了搖頭。

他早已沒了親人朋友,若說熟人,只有一個霽月,但倆人最多屬於獄友關係,倒也沒什麼深厚交情。

如此說來,等斬首後,怕是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。

趙都安嘆息一聲,招呼牢頭進來關門,轉身往外走。

……

等他走回地面,就看到黃侍郎翹首以盼。

“趙大人您辦完事了?”黃侍郎堆笑。

趙都安點點頭:“國公呢?”

黃侍郎道:“湯國公說在外頭等你,曹副將已經離開了,怕是去稟告曹國公。”

趙都安點了點頭,並不在意。

他早已是孤臣人設,債多不壓身。

以他的身份,一句口嗨而已,曹茂再不高興,也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和他開戰,何況這裡可是京城,是他趙閻王的地盤。

手裡有兵馬的曹茂是國公,手裡沒兵,趙都安都懶得搭理他。

“趙大人……”黃侍郎見他渾不在意模樣,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,終於還是說道:

“你我同朝為官,按理說,本該忌諱交淺言深。不過我還是想給趙大人你提個醒,縱使您不忌憚曹國公,但也沒必要鬧得太僵。”

趙都安淡淡道:

“浪十八曾是我的護衛,按軍中的規矩,本將軍下屬被捕,總該問明原委,否則傳揚出去,本將軍連自己的下屬都護不住,如何服眾?”

“這……”黃侍郎噎住,憋了半天,終於還是說道:

“只是個護衛罷了。”

顯然,這位刑部侍郎也知道一些內幕。

在他眼中,區區一個沒名分,見不得光的死士,何必在意?

莫說您趙大人與這浪十八隻是“露水姻緣”,便是從太子手中接過來此人,豢養為宮廷死士的陛下,不也沒說什麼嗎?

何必呢。

趙都安笑了笑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