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下來怎麼辦?”

徐君陵也是心亂如麻,她哪怕以聰慧著稱,但終歸缺乏血與火的磨練。

對政斗的殘酷缺乏清醒認知,沒想到對方竟真用了極端手段,安排這輪刺殺。

如今趙都安被強者掠走,只怕已是凶多吉少,那淮安王接下來如何立足?

想到後續可能迎來的麻煩,她臉色發白,攥緊十指,手心盡是汗溼。

“我們……”

她剛吐出這兩個字,突然聽到身後傳開水花聲,扭頭回望,眸子倏然瞪大!

露出見了鬼般的驚愕神情!

只見,無人在意的樓船末尾,渾身溼透的趙都安從水中一躍而上,整個人落在甲板上,揚起一張有些虛弱的臉孔,朝她露出燦爛笑容:

“郡主,怎麼,本官回來你不歡迎?”

甲板上其餘人也扭過頭來,繼而紛紛露出驚愕的神色。

“大……大人?!”梨花堂一群刺頭懵了,難以置信地呼喊。

趙都安笑罵地擰了擰身上的水,道:

“還不去艙中給本官找身乾燥衣服?”

一群錦衣激動的眼眶溼潤,一哄而上,圍著他反覆確認後,紛紛綻放笑容,七嘴八舌詢問。

徐君陵也一臉懵逼地走過來:“你……沒死?!”

趙都安桀驁一笑,淡淡道:

“想要我的命,某些人還嫩了些,呵呵,郡主莫非以為,本官來湖亭一趟,身上沒有保命的底牌麼?”

他對於細節隨口帶過,並未細講,至於身上這副水淋淋的樣子,自然是刻意偽裝出來的。

總不好大搖大擺,展示玄龜印出來。

底牌……是了,他身上有保命底牌並不意外,所以,那奇襲的術士失手了?他才潛水逃了回來?亦或者,是傳送回了水底……

擅長腦補的郡主迅速將其合理化,呆滯的小臉上浮現笑容,似哭似笑:

“你不知,方才嚇死人……”

趙都安哈哈一笑,詢問道:“其他人呢?”

沈倦飛快將經過解釋了一遍,末了道:

“那斷水流跑的很快,您一消失,他就逃了,至於那個齊遇春,也想走,但給霽月阻攔了下,被隨手追上的海公公狠狠劈了一劍,已是重傷,若非都急著去找您,怕是就足夠將這位大統領斬殺在此了,不過……就算沒死,也差不多了。”

趙都安略有失望,但也知事情無完美,他又正色道:

“船上計程車卒呢?水戰死傷了多少?”

侯人猛從艙中捧著乾燥衣服出來,低聲道:

“咱們的人還好,只是傷了五個,禁軍來的兄弟死了三人,重傷六七個。”

趙都安沉默了下,道:

“尋回屍體,合計傷者擬名錄給我,待本官回京,親自為他們請功,撫卹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對了,留下幾個人,將那些行刺的屍體,還有地神像裡藏著的弓手屍體都帶回來,我有用。”

“遵命。”

“海公公他們不用去尋,稍後定會回來。至於現在……”

趙都安眯著眼睛,負手望向前方湖亭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