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應是因前天從湖亭發回來的最新奏摺,驚動了他們。

恩,你或許沒關注,湖亭負責新政商會的馮舉呈送回訊息,具體我也不清楚,反正是好事,應該是你搞的那個新市有了起色,馮舉大概也想趕在新年,以此給陛下賀禮。”

趙都安恍然大悟,笑道:

“看來是這群南方士族看到朝廷開放市場成效顯著,紛紛急了。”

他並不意外。

雖說李彥輔這段日子,格外的安靜,但趙都安卻清楚,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
“李黨”背後的那群士族,與新政的矛盾根本無法緩和。

之前新政尚未爆發威力,李彥輔承受的壓力還不算大,可隨著新政起效,整個李黨傳遞來的壓力,會促使李彥輔必須有所動作。

“應該不會這麼急,李黨哪怕要有動作,也至少等明年開春後。”趙都安平靜道,“師兄可有什麼內幕訊息?這幫人可能會做什麼?”

馬閻說道:

“前段日子,南方漕運總督向京中催促儘快委派新的官員,赴任建成道,以填補空缺。

不只是建成道,據我所知,年後朝廷將會確定一批官員名單,以調任去南方,輔助漕運總督推動當地新政吏治改革,目前最終人員還沒定下。”

趙都安好奇道:“所以,李黨可能嘗試在這件事上做文章?”

馬閻搖頭道:“不知道。我只是與你提前知會一聲。”

趙都安哭笑不得:

“南方官員任免,又不是我負責,李彥輔想搞事也和我無關吧。”馬閻一副“你太年輕”的表情:

“且不說你對新政發展的影響力,我若是李彥輔,面對整個黨派的壓力,總得先有所表態,做出一點事,來穩住江南士族的‘軍心’,有時候,表態本身就是必要的。”

趙都安咧咧嘴:

“所以師兄你懷疑,李彥輔可能找我茬,以此給整個李黨表態?”

他一想,還真有可能,畢竟湖亭開市就是趙都安敲定的,他身上滿滿的象徵意義。

不過,李彥輔能找自己啥麻煩?

馬閻不置可否,說道:“那些勾心鬥角的事,你比我懂。”

“……”

不是,小馬你什麼態度,你啥時候也學會陰搓搓諷刺人了?以前冷漠霸道拔刀就砍的狠人做派哪裡去了?

趙都安一臉惋惜。

……

……

二人逗悶子的功夫,錦衣隊伍抵達皇宮。

大宴儀擺在“奉天殿”,午門外則已建造出了一座巨大的新年花燈,高度幾乎堪比皇宮城牆。

此刻一大群匠人,在禁軍們的“保護”下,忙忙碌碌。

而在皇城外,主幹大街上,更早已懸掛無數燈籠,主打一個年味。

大宴由禮部主辦,光祿寺籌備。

按照規矩。

尚寶司的人員會在奉天殿內設好御座。

錦衣衛負責在殿外東西兩側插上黃旗。

金吾等衛在殿內東西兩側派二十四名護衛官。

禮部下轄的教坊司負責於殿內設九奏樂歌,在殿外設大樂,在殿下立三舞雜隊。

光祿寺負責御座下方西面設酒亭,東面設膳亭,在酒膳亭的東西則分別設珍饈亭、醯醢亭。

御座的東西兩側設御筵,皇太子座設在御座東,西向

——不過因為太子涼了,這個位置撤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