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?”

公輸天元“哦”了聲,笑道:

“此為敬酒胡人,咳咳,我喜好鑽研修行,不擅應酬,每逢與師兄弟聚會,卻頻頻被敬酒,煩不勝煩,便造了這小人。

只要將其擺在宴席桌上,它就會挨個敬酒,而凡被它敬酒的,境界只要不超過神章,無論在做什麼,都必被操控軀體,強行飲酒一杯,才能掙脫……”

恩,他沒說的是,剛研究出時,一次操作失靈,讓一群術士被強控了整整一晚上,無人可以逃脫。

直到爛醉如泥,睡了三天,才甦醒……

“……”趙都安輕輕吸了口氣。

又看到小人旁,還有另外一個酒桶高的木製僧人,手中一個破碗,一條禪杖:

“這又是什麼?”

公輸天元籠著袖子,一臉回憶:

“這是我的早期作品,彼時看神龍寺的和尚不順眼,便做了個‘化緣和尚’,丟去了神龍寺中,凡是看到它的,若取出錢來,將這碗填滿,便會得到一聲‘多謝佈施’。”

這什麼詭異玩意……趙都安警惕道:

“那若不給錢呢?”

公輸天元沉吟了下,拍了拍和尚的禿頭,淡淡道:

“若是不給,它會舉起禪杖,教對方一點拳腳,直到化緣成功,回來覆命。”

趙都安:“……”

公輸天元一臉惋惜:

“可惜,神龍寺的禿驢很快找過來了,師尊還將我罵了一通。”

趙都安穩定了下心神,遲疑地看向一條黃紙裙子:

“這個,總不會攻擊人吧?”

“哦,這個是好東西,”公輸天元眼睛一亮,頗為得意地道:

“女修士行走在外時,往往最怕月事到來……因流血不住,大母神會令女修法力下跌,進入為期數日的虛弱期,而只要掐算日子,事先穿戴這紙裙,然後脫掉,就可以解除一次因月事而帶來的虛弱……

可惜,此物製作艱難,價格昂貴,哪怕京中的貴婦人都很少願意購買。

只有女修士願意,我曾去寂照庵,想推銷給那些佛門女菩薩,對方卻不識貨。”

說到後面,這位思路清奇的匠神傳人神態落寞。

似乎因作品不被認可而沮喪。

……不是,你和佛門是有多大仇,雖然這東西聽起來很厲害,但真的不會被當做是挑釁騷擾嗎……

還有,這和我想象中,能打造神兵利器的鍛兵大師,或者一甲子才能煉出一爐丹的道門神官……風格迥然不同……趙都安表情複雜。

“呵呵,讓使君見笑了,你也覺得這些東西華而不實對吧。”

公輸天元自嘲一笑,突然一屁股坐下。

角落裡,一隻長腿的圓凳,跑過來拖住了他的屁股。

不……這不是華而不實的問題……趙都安不好評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