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彼此卻對此一無所知。

而站在她們背後,主導一切的那個腹黑的男子,此刻也在前往皇宮的路上,與某人狹路相逢。

……

趙都安騎在高頭大馬上,俯瞰著前方緩緩停下的轎子。

轎伕將車簾掀起,露出端坐其中,那五官陰柔,眼窩深陷,年近四十,面無表情的“小閣老”。

“出來了?詔衙過夜的滋味如何?”

趙都安有些意外於,竟能與其偶遇,笑著問道。

轎子內,李應龍平靜地盯著他,死死地盯著他,用力地盯著他。

沒有暴怒,沒有大罵,沒有質問。

只緩緩說出一句:“我記住伱了。”

這句話,彷彿意味著某種,不死不休。

趙都安卻好似渾不在意,只是笑笑:

“這算威脅麼?”

李應龍沒有回答,只是閉上了眼睛。

轎子緩緩抬起,趙都安抖動韁繩。

一轎,一馬。

好似兩名橋上狹路相逢的劍客。

“嗤——”

馬蹄聲隱藏了風聲被割破的聲響。

雙方交錯而過,好似沒有爆發任何的衝突。

直到兩人又彼此走了一段,馬與轎子的距離,超過百步。

突然。

“轟!!”

一聲摧枯拉朽般的轟響,那由上好的木材建造,刷著紅漆的,價值不菲的轎子,表層突然崩裂出無數細密的裂口。

繼而,是內裡被某種力道震碎的纖維。

煙塵彈起,轎伕們驚恐地跌坐在地,將四方的轎子摔落在地上,繼而……

四分五裂!

崩飛的轎廂木板炸碎成一塊塊破爛木屑,李應龍呆傻地僵坐在幾乎被拆開的轎子裡,瞪大雙眼,表情驚悚。

遠處。

一抹暗沉的金光倏然鑽回趙都安的袖口,收回飛刀的他拽著韁繩。

騎在馬上,頭也沒有回,聲線卻隔著百步,清晰鑽入小閣老耳中:

“我這人,最討厭威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