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便找了個由頭去查,結果發現,除了案子最初圍繞的‘殺夫’部分,在府衙案牘庫中還記載的較為齊全。

到了後頭薛琳捲入後的部分,就全部消失了,哪怕剩下的,也只有極簡略的隻言片語。”

趙都安微微坐直身體:

“你懷疑,有人在遮掩一些東西?”

海棠點頭,嚴肅道:

“只是十幾年前的卷宗,按理說,還應儲存相對完整。

何況,這件案子牽連官員這麼多,甚至砍了一位大理寺少卿的頭,參與的衙門更是眾多,可各家衙門卻都將其遺失了,這太反常了!”

趙都安問道:“然後呢?”

海棠怏怏地朝後一靠,抱著胳膊,沒精打采地不吭聲,說道:

“然後我私下裡嘗試簡單查了下,但沒進展。加上當時我手裡的案子一堆,也分不出精力滿足好奇心,就暫時擱置,丟在腦後了。”

張晗補充道:

“直到得知你要對付周丞,她才將這條線索撿起來。

我們兩個一致認定,這裡頭肯定有貓膩。

當年主審此案的,便是周丞,而當年涉案的人中,除了先帝之外,也就只有周丞最有可能做到,抹除相關記錄。”

妙啊!

若真是周丞銷燬的卷宗,那說明這件舊案中,極可能存在威脅到他當今地位的內容。

趙都安咂咂嘴,捏著瓜子:

“這麼說的話,的確是個突破口。不過好像有點難查啊。我不懂破案,這塊你們是專業的,有什麼意見?”

他最擅長的,是搞定人。

而不是從錯綜複雜的迷霧中尋找線索。

但沒關係,前世的經歷告訴他一個道理,當領導不需要懂業務,只要手底下的人懂就行。

海棠嘴角微翹,一副“你也有說不行,求到本姑娘的一天”的得意模樣。

端起手旁茶盞,拿腔作調喝了口,才淡淡道:

“案牘毀了,但知道當年事情的人還在。薛琳雖被砍了頭,家裡的人也幾乎死光了,但卻唯獨有一個女兒還活著,而且就在京城。”

女兒……趙都安恍然道:

“我們接下來要去教坊司麼?”

一般而言,犯了大罪的官員,家中男子發配邊疆做苦役,女子充入禮部下轄的官辦青樓打工還債。

那個薛琳全家死絕,卻唯獨剩下個女兒,趙都安理智猜測,大機率是被迫下海了。

張晗也點了點頭,有同樣的推測,當即起身。

思索去教坊司的“門票錢”該以什麼名義報銷。

海棠懵了一秒,才明白這兩個男人的腦回路,不禁臉頰一紅,惱怒地拍桌子啐道:

“你們腦子裡能不能想點乾淨的?人家好好的,沒去那種地方。”

繼而解釋道:

“當年薛琳入獄,朝中也有很多官員為其奔走。薛琳的獨女,名叫薛暄,與當朝董太師的長孫定了娃娃親,只是雙方還年幼,尚未見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