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大人的為國之心,本王已經看到了,現在想跟文大人聊聊家事。

文大人子孫滿堂,家庭幸福,若是倒在亂軍之中,太過可惜。

來日大燕軍隊打破玉桂,殺進城裡,難免會遭池魚之殃。

不知文大人,可否想過,來日大乾滅亡後,為子孫後代爭一條活路、謀一份官職出身呢?”

沈長恭接到過情報,知道這個文博和公羊家不是一個派系,若是能將此人爭取過來,來日也好掣肘公羊家。

文博嘆息道,

“大燕軍威,下官今天是看到了,對大乾戰勝,所抱希望也不大。

對國家和兒孫、百姓的前途,更加迷茫啊。”

“本王倒是可以給文大人指一條明路,專治大人的迷茫。”

文博沉吟片刻後,苦笑道,

“王爺,您的心意,下官也明白,也深受感動,但茲事體大,望殿下容下官三思啊。”

“沒關係,我們有的是時間。”

“下官斗膽問殿下一句,若是我與公羊大人不接受殿下的建議,我們還能走出燕軍大營嗎?”

“哈哈哈哈。”

沈長恭大笑一聲,說道,

“本王並非殘暴之人,只是喜愛二位大人的才學罷了,你們是乾國的使者,來去自由,想走隨時可以走,燕軍絕不會阻攔。”

“王爺胸懷寬廣,下官萬分敬佩。”

天色已經完全大黑,敵軍那邊燃起了火把,天羽軍也打著火把,衝到了對岸,與止戈軍一同攻打楚軍。

楚軍鬥志頑強,死戰不退,燕軍每搶奪一處陣地,都要在陣地上留下大片的兩軍屍體,導致行路都困難了。

羽化天見岸邊實在是擠不下這麼多人,而且推進困難,便下令,讓天羽軍一分為二,向東西兩側繞行,兩面夾擊敵軍。

楚軍的斥候將天羽軍的動向彙報給了李壘,李壘嘆了口氣,下令大營中的輜重糧草營,先拉著物資撤退向益陽方向。

然後再下令全軍有序撤退。

再不撤,就真的要被包餃子了。

楚軍一路撤退向南,燕軍追趕了一陣後便不追了。

畢竟黑燈瞎火的,再加上地形複雜,對方都是本地人,他們不瞭解地形,擔心中了埋伏。

而後,天羽軍和止戈軍,便停止了追擊,指揮兵馬佔據了楚軍大營。

後續的燕軍並沒有再過河,敵軍敗退,也沒必要挑燈夜戰,今夜休息,明晚再過河。

沈長恭調了一批糧草和兩軍的火頭軍過河,去給前線的將士做飯。

公羊戈和羽化天碰面了,正準備商量如何佈防的時候,幾匹快馬衝了過來。

“戈兒,戈兒啊。”

公羊戰拎著個布袋,一路來到了公羊戈的身前。

公羊戈趕忙下馬,問道,

“父親,你怎麼來了?”

公羊戰顫顫巍巍的從馬上下來,拿著布袋說道,

“爹看你打了一天仗,都沒顧得上吃飯,餓壞了吧,快吃點東西,先點點,等會兒熱飯做好了,再吃點熱的。”

“爹……”

公羊戈心中感動不已,看著手裡的飯糰,笑道,

“爹吃了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