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質問的語氣卻偏偏說得那麼委屈。

“……”

時小念呆呆地看著他,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。他這幾天一直是憋著麼?她還以為他只是因為偏執性人格障礙在胡亂吃飛醋,原來,他是這麼想的。

她蹲在他面前,突然不知道說什麼,說什麼都好像在替自己辯白一樣。

她在手術臺上生死一線的時候,他比她更加恐慌。

“對不起。”

好久,時小念低聲說了出來,充滿內疚,“我不知道你想這些,但我真的不是不在乎,我很珍惜我們每天在一起的時間。”

“我不相信你。”宮歐看著她道,聲音淡漠極了。

“……”

“但我也不用你做什麼。”宮歐坐在輪椅上開口,“有一個人佔據你的視線,我就解決一個;有十個人佔據你的視線,我就解決十個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就算是成百上千個人擋在我面前遮住你的眼楮,我宮歐也能一一掃清,到時你的眼裡就只看到我了。”只不過,剩下給他的時間越來越少、越來越不夠。

“……”

時小念怔怔地看著他,聽得越來越不是滋味,為什麼她總是以為宮歐是胡亂吃醋,而不是想到他只是比她更想珍惜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。

封德從一旁走過來,在位元的門縫下放入一個小小的薄盒子,然後將平板電腦遞給時小念,“他沒事,我想他只是一時不太能接受而已。”

時小念接過平板電腦,只見螢幕上出現位元房間的影像,剛剛放進去的是個攝像頭,畫面有些歪,位元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,身影孤單得厲害。

“那女人安排在哪了?”

宮歐冷冷地問道。

“在樓上房間鎖著呢。”封德回答道。

“我上去審審她。”宮歐說道,雙手按向扶手從輪椅上站了起來,一站起來,腰傷就扯到,他按住腰際,牙關咬緊。

緩了兩秒,宮歐往前走去,時小念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,“我去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宮歐佇足了腳步,慢慢轉頭看向她,黑眸略深。

時小念站在那裡,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看向他,“不用每次都是你來解決,這一次我來吧。”

“你知道我想怎麼解決?”宮歐冷笑一聲,“我的手段你是見識過的。”

“可你現在已經變了不是嗎?”時小念反問道,“再說,不管怎麼解決總要從她嘴裡多套出一點真相才行,這點我想我能幫上忙。”

她來解決。

宮歐站在那裡,眼底的光稍緩,嘴上道,“你認為你比我懂審訊?”

“對付女人,光靠兇是不行的。”時小念笑了笑道,“放心吧,我有信心能讓她開口。”

話落,時小念一個人朝樓上走去。

宮歐站在樓梯下方,不滿地吼道,“時小念你在罵我?”

時小念回頭看向他,四目相對,宮歐的唇角一下子勾了起來,又剋制壓抑著,眼中滿是寵溺。

時小念也笑了,上樓的腳步輕快許多。

封德站在一旁旁觀著這一幕,欣慰地跟著笑了,少爺和小念的關繫好像越來越和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