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浪費、時間做沒、必要的事情了。”時小念斷斷續續地說道,“活下來的機率如果低,你們就全走吧。”

她真的連話都不太想說了,只想靜靜地躺一會兒,等待那一刻的來臨。

“你要我們放棄你?你剛才說什麼轉移救治就是想把我們都拉到安全的地方。”封德難以置信地看著她,“不要胡說了,就是機率再低,我也不會走的,再說誰講機率低了,你一定能好好的。”

如果真有那麼好,以封德對宮歐脾氣的瞭解,才不會把他送走。

“為什麼非要陪我赴死不可?”時小念躺在那裡吃力地問道,“你們這樣只會讓我走都走得不安心,充滿愧疚。”

“小念……”

“別再刺激宮太太了,她的心跳不太穩,過於激動的情緒會影響她的身體。”一個醫生抬起頭來說道,一腦門的汗。

“……”封德僵在那裡,時小念哀求地注視著他。

他做不了決定,他無法離開拿他當親生父親的時小念,也不敢讓她著急。

“義父!”時小念看不得他們遲疑,現在的每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逃生的希望,“你是看我現在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嗎?”

難道真要等她咽氣以後他們才肯離開?

聞言,封德的呼吸頓時一滯,看著她道,“你胡說什麼?”

“……”

時小念躺在那裡,手連抓東西的力氣都沒了。

“我知道有個地方他們就算闖進來也找不到,醫生可以安心做手術。”一個清亮的女聲突然傳來,似遠還近。

聽到聲音,位元走上前,一把掀起白布,就見一個穿著老舊著裝的婦人彎著背站在那裡,頭上戴著一頂特別大的帽子,頭又低著,幾乎看不清楚五官,但隱約能看到一些類似蜈蚣形狀的傷痕。

位元看看她,又看向封德。

封德走出來,“是你?”

是這個房子的主人,當初說出地下水道秘密的人也是這個婦人。

婦人沒有理會他們,而是轉身蹣跚著走向另一邊,拿起一塊石頭上在堅硬潮濕的石壁上敲了幾下,她敲起來的方向看似毫無規律卻又像遵循著什麼。

驀地,整面牆開始移動,分出一道門來。

裡邊是一間更加潮濕的石室。

“這里居然還有一間暗室,你怎麼不早說?你敢瞞著宮家。”封德走過來,驚嘆於這裡的設計巧妙,看不出一點有暗格的痕跡,又心生疑惑這個婦人一直瞞著。

婦人站在那裡,“留有自己的一線沒什麼不對吧?這裡絕對安全,你們宮家進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這個暗室,憑他們進來也發現不了的,絕對有時間做完手術,並且派更多的人來營救。”

“……”

的確是個好地方。

封德看向裡邊,雖然環境差得可以,但這個地方已經容不得挑了,能保住小念的命才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