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司爵看著甦簡安,不疾不徐的說︰“你15歲那年,應該是你人生中最難熬的時候。其實,那時候薄言從美國回來了,你在郊外墓園的那一夜,他整夜都在陪著你。”

母親意外去世後的那段時間,確實是甦簡安的人生裡最難熬的日子。

她遲遲不願意接受母親再也不能陪伴她的事實,只好去面對母親冰涼的墓冢,用這種近乎殘酷的方法逼迫自己以後正常的去生活,不要再沉浸在悲傷裡。

她至今還記得那個夜晚,荒涼的郊外,烏雲蔽月,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都顯得格外詭異。她一動不動的站在毫無溫度的墓碑前,任由眼淚模糊視線,模糊這個世界。

後來,每每想起那個夜晚,她都覺得,那是她漫長的人生裡最孤獨的時刻。

一個人,倚靠著冰涼的墓碑,接受母親去世的事實。

可原來,陸薄言是陪著她的嗎?當時,他就在她的身後?

不止是甦簡安,連甦亦承和洛小夕都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接下來的遊戲過程中,甦簡安都有些恍恍惚惚,就算有陸薄言在旁邊幫著她,她也還是輸了幾輪遊戲。

按照規則,她要講秘密。

洛小夕和甦亦承之間的事情沸沸揚揚,眾所周知,實在沒有什麼爆炸性的秘密,甦簡安想了想,說出當初洛小夕之所以可以簽進陸氏傳媒,是因為甦亦承來找了陸薄言幫忙。

沈越川第一個倒喝彩︰“這個我們都知道!”他第一次毫無紳士風度的把一杯酒推到女孩子面前,“幹了這杯酒,我們繼續下一輪。”

願賭服輸,甦簡安伸手去夠酒杯,卻被陸薄言按住了。

他的嗓音清越低沉︰“我替你喝。”

“哎哎,不帶這樣的啊!”沈越川第一個攔住,“這對我和穆七太不公平了,汪汪汪汪!”

甦簡安忍不住笑出聲來,端回酒杯向沈越川示意︰“看在你這麼拼的份上,我喝。”

一仰首,杯子就見了底。

沈越川始終是不敢對甦簡安太過分的,給她倒的不是那麼烈的酒,但甦簡安的酒量實在一般,一喝下去就覺得喉嚨胸口都猶如火燒。

“怎麼樣?”陸薄言微微蹙眉看著她。

甦簡安擺擺手︰“沒關系。繼續!”

其實,她也需要這杯酒,因為聽說這種酒的後勁上來得慢。

現在她需要清醒,但再過一會的話……她就需要酒壯慫人膽了。

不知道玩到第幾輪的時候,甦亦承輸了。

在甦簡安心裡,甦亦承是一個所向無敵的形象,現在甦亦承輸了,她比任何人都興奮。

但是,還抖什麼秘密的話就沒意思了,沈越川的想法明顯和甦簡安一致。

沈越川提議道︰“亦承,不如你滿足簡安一個要求?抖秘密你也只能說簡安的了,前邊說了太多現在已經沒意思了。讓簡安向你提個要求,絕對不過分,你稍稍滿足一下就算過關,怎麼樣?”

甦亦承沉吟了兩秒,不急不緩的抬眸看向自家妹妹︰“你有什麼要求?”

他的尾音裡,儼然帶著警告。

可是有陸薄言在,甦簡安才不會怕他呢!

“你唱首歌吧!”甦簡安想了想,說,“就唱那首《小薇》。”

“噗……”

果然是坑哥小能手,不止沈越川和穆司爵笑了,連陸薄言都忍不住揚起了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