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c市靠近z市,雨勢漸漸大起來,汪楊不得已把雨刷也開大,為了安全起見也放慢了車速。

陸薄言坐在後座,一直望著車窗外。

雨下得太大了,望出去其實什麼也看不見,只有白茫茫的雨霧,還有雨水敲打車窗的啪啪聲。

雨聲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聲音,像是要把車內的人也和世界隔絕一樣。

陸薄言莫名的覺得煩躁︰“汪楊,開快點。”

“限速,不能更快了。”汪楊小心翼翼的操控著方向盤,“而且快起來的話,太危險。”

陸薄言的眉頭蹙得更深,突然覺得有一股什麼嚴嚴實實的堵在了心口上,他的手不自覺的按住胸口,然後手機就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。

也許是車廂裡太空曠安靜,手機鈴聲顯得格外的急促,像極了一道催命的音符。

陸薄言接通電話,沈越川顫抖的聲音傳來︰“薄言,出事了。”

那股嚴嚴實實的堵在心口上的東西,遽然重重的擊中了陸薄言的心髒,他的耳膜隔絕了外界的所有雜音,只有沈越川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擴大,無限擴大——

“簡安在三清鎮出事了。”

原來,這場臺風的中心地帶,就是三清鎮。

臺風即將要來臨時,有人報警稱在一座山上發現一名女死者,十七八歲的少女,被強佔後又被殺,死狀慘烈。

聽過報警人的描述後,警方確認是他們這幾天一直在找的兇手又犯案了,但閆隊長和刑隊長都帶著各自的隊員在外面做事,警局裡除了幾名民警,就只有甦簡安這個千里迢迢從a市趕過來的法醫了。

案發後法醫是必須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,甦簡安收拾了東西就要民警帶她上山。

民警看了看天氣︰“臺風就要來了,不如……我們等臺風停了再去吧。”

“不行。”甦簡安說,“等一下一定會下雨。大雨一沖刷,現場就會遭到破壞,會導致我們流失很多重要證據。之前案發我沒辦法第一時間去現場,這次趕過去,肯定能找到更多線索。”

民警只好把甦簡安帶上山了,但看見地上的女死者後,民警遛走了,理由是這不在他的工作範圍內,而且臺風很快就要來了,在山上逗留很危險。

就這樣,甦簡安被留在了山上,和一個女死者呆在一起。

一個小時後,臺風漸漸颳起來,雨也越下越大,刑隊和閆隊帶著隊員們回來,才知道甦簡安還在山上。

“糟了!”刑隊是本地人,最瞭解不過那座山,“那可不是什麼旅遊山,而是一座荒山!下山的路彎彎曲曲,到處分佈著通往更深的地方去的支路,洛小姐要是走錯了的話……”

“最糟的不是這個。”另一名隊員說,“下雨後山路會很滑,洛小姐有可能會出意外。”

閆隊長忙打甦簡安的手機,無法接通,他急了︰“刑隊,能不能給我們派兩個熟悉山上地形的民警,我們上去找人。”

“我們跟你們一起去。”刑隊說,“我們對那座山都很熟,我一個隊員帶你一個隊員,分頭從不同入口上去,保持聯系。”

十幾個人剛剛出門,強力的臺風就颳了過來,整個小鎮上的房子門窗緊閉,大街上空無一人,枝幹稍小的樹木都被大風吹彎了腰。

閆隊他們根本走不出去,更別提上山找人了。

“閆隊,怎麼辦?”小影差點急哭了,“簡安肯定還沒來得及下山。”

閆隊看著白茫茫的雨霧和大風,勉強保持著冷靜︰“快給少愷打電話,讓他通知簡安的哥哥,還有陸薄言。我們向上面請求協助。”

可風雨實在是太大,上面派什麼裝置和人力過來都沒有用,閆隊他們也只能被堵在派出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