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宋季青差點反應不過來,“我錯了?”

穆司爵又抽了口煙,過了片刻才緩緩說︰“我不是醫生,但是我知道,手術結果並不在你們的掌控之中,我不會命令你任何事。”

宋季青這才意識到,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
宋季青莫名的滋生出一種愧疚感,沉吟了片刻,問道︰“你特意把我叫出來,是為了什麼?”

“……”穆司爵沉默了片刻,聲音突然變得很低,“季青,我想拜託你。”

穆司爵……拜託他?

靠,他會不會折壽?

宋季青嚇得甚至想後退。

過了好半晌,宋季青才勉強回過神,一愣一愣的看著穆司爵︰“七哥,你要……拜託我什麼?”

穆司爵也不賣關子,接著說︰“我想拜託你,盡全力幫越川做手術。我和越川認識十幾年了,如果他走了,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沈越川。”

言下之意,越川對他們非常重要,他們不能失去他。

“哎,你這麼一說,我怎麼突然有點羨慕越川?”宋季青頓了頓,一本正經的保證道,“司爵,你放心,越川的手術方案是我和henry共同制定的,我們已經設想過種種風險,也已經制定好了應對方案。總而言之,這次手術,一切都會在我們的掌控中,如果越川再爭一口氣,手術的成功率……也許並不那麼讓人絕望。”

穆司爵摁滅煙頭,說︰“不管怎麼樣,交給你了。”

宋季青點點頭︰“我會盡力。”

說完,兩人回到病房。

沈越川已經準備好接受手術,參與手術的護士也已經在房間內。

這一刻,到底還是來了。

宋季青長長的吁了一口氣,說︰“大家讓一讓,我們要把越川送進手術室了。”

蕭芸芸一直陪在沈越川身邊,聞言,幾乎是下意識地抓緊沈越川的手。

沈越川也握緊蕭芸芸的手,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,輕聲說︰“別怕,我很快就出來了。”

蕭芸芸點點頭,壓抑著聲音裡的哭腔,哀求道︰“越川,只要你還有意識,你一定要想著我,你聽到了嗎?”

她並非自私,而是她知道,對于越川而言,她是最重要的人。

危急關頭,想到自己最重要的人,越川的求生意識可以強烈很多吧。

沈越川抓著蕭芸芸的手,笑了笑︰“我聽到了。”

蕭芸芸的語氣愈發霸道︰“你不僅要聽到,還要做到!”

沈越川點點頭,摸了摸蕭芸芸的腦袋︰“我知道。”

這時,護士走過來,十分客氣的對蕭芸芸說︰“蕭小姐,麻煩讓一下,我們要把沈先生推出去了。”

蕭芸芸稍微讓了一下,卻沒有松開沈越川的手。

她的眼眶突然開始發熱,漲漲的,像有什麼溫熱的液|體填充進去了一樣,要化作淚水,從她的眼眶中滿溢位來。

她吸了一下鼻子,努力忍住淚意,不讓自己哭出來。

越川就快要做手術了,她不能讓他擔心。

沈越川知道蕭芸芸在忍著什麼,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,說︰“傻瓜,抱一下。”

蕭芸芸終於再也忍不住,眼淚倏地滑下來,整個人撲進沈越川懷裡——

她就像要挽留住越川一樣,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抱住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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