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相宜,陸薄言洗澡的速度快了不少,出來的時候,甦簡安正陪著小傢伙。

小姑娘還很精神,而且要甦簡安逗她,甦簡安一停下來,她就發出抗議的哭聲。

看見陸薄言出來,甦簡安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幽怨︰“都怪你!”

相宜剛開始哭的時候,陸薄言如果哄著她睡覺,而不是把她抱回房間,她早就可以去和周公約會了。

可是現在,她要使出渾身解數來逗這個小傢伙。

陸薄言看著精神十足的女兒,唇角浮出一抹柔柔的淺笑︰“你先睡,我陪著她。”

“唔,好!”

甦簡安果斷把女兒交給陸薄言,翻到一邊去閉上眼楮。

陸薄言在床的另一邊躺下,和甦簡安把相宜圍在中間,小傢伙往左看是爸爸,往右看是媽媽,高興的笑出聲來,乾淨快樂的聲音,像極了最好的樂器奏出的天籟。

大概是覺得新奇,小相宜不停地左看右看,笑聲越來越大。

陸薄言無奈的看著小傢伙,“噓——”了一聲,低聲說,“媽媽困了,我們安靜點,好不好?”

“嗯……”小相宜含住自己的拳頭,天真無辜的看著陸薄言,似懂非懂的樣子。

西遇喜歡吃著手指,相宜喜歡吃自己的拳頭。

可惜,這兩個都算不上好習慣,陸薄言並不想讓他們養成。

陸薄言一邊拿開相宜的手,一邊和她說話,小傢伙果然沒有抗議,乖乖的看著陸薄言,模樣分外惹人愛。

“乖。”陸薄言撫了撫女兒的臉,繼續哄著她,“媽媽睡著了,我們也睡覺吧。”

甦簡安其實還沒有睡著,她睜開眼楮,正好看見陸薄言抱過相宜,小傢伙乖乖的在他懷裡閉上眼楮。

一陣暖意蔓延遍甦簡安整個心房,她感覺自己好像瞬間失去了追求。

什麼名和利,什麼金錢和權利,沒有就沒有了吧,只要兩個小傢伙和陸薄言都好好的,她可以每天晚上都這樣入眠,就夠了。

相對陸薄言和甦簡安的安寧,這個晚上,穆司爵註定無法平靜。

凌晨三點多,穆司爵才處理好所有事情,回到市中心的公寓。

刷開門走進公寓的那一刻,有那麼一個瞬間,穆司爵整個人陷在黑暗中,一動不敢動。

一些回憶,在這個黑夜裡化成潮水,朝著他奔襲而來,在他眼前化成清晰可見的畫面。

他看見那個年輕而又無謂的許佑寧坐在病床上,腿上打著石膏,頭上綁著繃帶,用無比認真的表情說出,穆司爵,因為我喜歡你。

緊接著,他又看見甦簡安拿著米菲米索空瓶子。

那個時候,許佑寧的眸底明明隱藏著悲傷,他為什麼忽略得那麼徹底,滿腦子只有許佑寧害死了他們的孩子?

穆司爵扶在門把上的手越收越緊,幾乎要把門把都捏得變形。

可是,這樣並不能扭轉事實。

懊悔,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情緒,他只能想辦法挽救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