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越川擠出一抹笑容,企圖改善一下蕭芸芸的情緒,說︰“你是不是等了很久?”

“……”

蕭芸芸含著眼淚點點頭。

是啊,從沈越川的手術宣佈成功開始,她就一直等著他醒來。

兩天的時間,不算特別長。

可是,她這兩天的期待展開來,幾乎有兩個世紀那麼漫長。

過了兩秒,蕭芸芸突然記起什麼,又搖搖頭否認道︰“還好,也沒有很久。”

她換位思考了一下——這兩天,越川一定很努力地想醒過來。

可是,他剛剛做完手術,身體還太虛弱了,根本沒有足夠的體力,只能沉睡。

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增加他的心理負擔呢?

以後再算賬也不遲啊!

沈越川知道蕭芸芸為什麼點頭又搖頭,當然,她不知道蕭芸芸打的是秋後算賬的主意。

沈越川決定結束這個話題,提醒道︰“芸芸,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?”

他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,經歷了多少艱苦卓絕的掙扎才能活著回來啊。

他不信小丫頭沒有什麼想問的。

“有啊!”果然,蕭芸芸不假思索的問,“你的傷口還痛不痛?”

沈越川倒是沒想到,蕭芸芸第一個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。

他給了小丫頭一個安心的眼神,說︰“有一點痛,不過,我能忍受。”

這句話,一半真,一半假。

實際上,沈越川傷口疼痛的程度比“一點”還多了很多點,不過,他確實可以忍受。

小時候,他經常帶著孤兒院的孩子去欺負別的孩子,遇到強敵的時候也會受一點重傷,只不過他從來不會哭,只會咬著牙忍受。

成年後,他跟著陸薄言和穆司爵呼風喚雨,前前後後也意外受過幾次傷,但他還是按照老習慣——咬牙忍著。

曾經咬牙忍過太多疼痛,一個手術刀口對沈越川來說,確實不算什麼。

蕭芸芸的聲音裡帶著哭腔︰“真的可以忍嗎?”

沈越川知道蕭芸芸擔心他咬牙硬撐,笑了笑,說︰“芸芸,這個我沒辦法向你證明。不過,我沒有叫醫生幫我緩解疼痛,這是不是可以說明我確實還能忍?”

蕭芸芸突然意識到她這個問題很無聊。

就算越川不能忍又怎麼樣?

她又不可以替他受過。

蕭芸芸想了想,點點頭,說︰“我相信你。”

沈越川蒼白卻依舊帥氣的臉上浮出和以往如出一轍的寵溺,輕聲說︰“相信我就對了。”

“我還有一個問題——”蕭芸芸擦了擦眼角的淚水,視線終於清明不少,看著沈越川問,“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?”

她記得很清楚,她吃完早餐回來的時候,沈越川明明還在昏睡。

她和他說了幾句話,正準備接著復習,可是就在她轉身那一瞬的時間裡,越川居然醒了。

這是不是太神奇了一點?

她忍不住懷疑——

早在她吃完早餐回來之前,越川就已經醒了吧,只是她不知道而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