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最終莫娜等到的是宮歐和她的訂婚典禮。

這算什麼?

情感上的報復和諷刺麼?

當年,莫娜被偏執狂宮歐狠狠羞辱;現在,她時小念躲在車裡窺視著宮歐和莫娜重續舊緣?

“……”

時小念有些大動作地將車停在宮歐車位的旁邊,她甚至希冀著他能看到她,然後狡辯、解釋。

可他並沒有。

宮歐沒有發現她,從跑車裡下車,徑自走向大酒店金碧輝煌的大門。

時小念拿起羊毛絨帽戴上,手指僵硬地將墨鏡戴上,推開車門下車,循著宮歐走過的路朝酒店大門走去。

穿著制服的門童看了她一眼,沒認出來,恭敬地請她進去。

夏雨說過,她時小念就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傻子,但凡她沒有走到絕望這一步就不肯放棄,完全不顧自己是否已經血肉模糊,當年對慕千初是這樣,再後來等宮歐也是。

所有人都差不多放棄了,只有她沒有放棄。

夏雨說她好像永遠都是記吃不記打,太弱。

時小念走進裝璜華麗的酒店大廳,抬手扶了扶墨鏡,往前望去,只見宮歐進了電梯,他伸手按樓層,她微微側過身體,假裝在看前面的琉璃燈飾。

電梯升了上去。

時小念走向電梯,抬眸望向樓層,電梯的數字在12層停下了。

心髒,麻木到已經沒有知覺。

時小念有些僵硬地抬起手按下電梯,走進電梯,按下12層。

電梯緩緩上升。

時小念靠在冰冷的電梯壁上,一張擦了粉的臉上凝固表情,凝固她的面無表情。

電梯門開啟。

時小念走出電梯,入眼便是拐拐彎彎的走廊,寧靜得沒有一點聲音。

房門全部緊閉。

根本看不出宮歐去了哪個房間。

她站在那裡,不知道該去往哪裡,她就這麼呆呆地站在那裡,她該一扇扇門敲過去,直到抓出宮歐和莫娜,然後爭吵、撕吼、揪頭發?

這一刻,時小念忽然迷茫了。

她為什麼要上來,她還奢望什麼?

“叮。”

電梯突然開啟。

時小念面向牆上的一幅油畫,裝作在欣賞,視線往電梯那邊瞥去。

兩個穿著制服的酒店職員推著餐車朝這邊走來,兩人小聲地八卦著,“貴族小姐入住的待遇就是不一樣,老總居然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酒都讓送上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