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歐站在那裡,一隻手垂在身側,指縫裡淌著鮮血。

“啊!”

舞池裡驚叫起來,眾人慌忙往後退。

宴會中也是一片錯愕,合著宮先生不是去鬥舞,是直接鬥人。

簡單粗暴。

“……”

徐冰心從座位上站起來,一臉擔憂地望向那邊。

宮歐一拳將慕千初揍倒,時小念下意識地往那邊走去,還沒開口,宮歐就一手指向她,歇斯底里地道,“你敢說一句話試試,我立刻把他殺了!”

他站在那裡,伸出的手赫然全是鮮紅的血,一雙眼楮變得腥紅。

那是怒到極致的表現。

“……”

時小念被他這個樣子駭住。

眉疤醫生第一時間趕過來,見慕千初被打,立刻要朝宮歐攻擊而去,封德沖上來反手一推,將他推離。

頓時,一個慈善晚宴的舞池變成了相鬥的煉獄場。

局面很快被宮歐的人制住,一群保鏢一擁而上,將眉疤醫生制服。

封德儼然沒想到宮歐的忍不住是直接揍慕千初,他連忙抽身出來安排人疏散所有賓客。

今晚的事必須保密。

慕千初從地上坐起來,手背拭過自己臉上的血,那不是他的,他抬起眸輕蔑地看向宮歐,“宮先生,這麼久不見,你會的還是隻有這一套。”

“我會的可不只這一套,慕氏集團都毀了,不是麼?”宮歐冷笑一聲。

慕家家業,慕氏集團。

這些慕家的恥辱,更是慕千初難以忘記的恥辱,提醒著他曾經在宮歐手下如何大敗。

慕千初的臉色變了變,隨即輕輕一笑,“這世上什麼事都不是一成不變的,人的高度也是,只要活著,一切都能重頭再來。”

只要活著。

這幾個字刺激到宮歐。

宮歐雙眸腥紅地瞪著他,上前俯下身一把攥住慕千初的衣領,將他提起來,“慕千初!你詐死!”

詐死沒什麼,可他居然偷偷地又到了時小念身邊,時小念還瞞著!

“咳。”

慕千初被勒得輕咳一聲,順勢從地上站起來,雙眸毫無怯意地對上宮歐的視線,“我還活著,完整無缺地站在這裡,你很失望吧?”

“想要一個人消失而已,能有多難?”

宮歐說著,又是一拳狠狠地揮了過去。

慕千初的身體一向不好,更不擅長打架,胸口被重捶一記,人連連往後退,極力地穩住身體才沒倒下。

從始至終,他都沒有還手,連反抗一下都沒有。

慕千初伸手按住胸口,忍著疼痛,抬眸睨向宮歐,不屑地道,“宮歐,你們宮家真是擅長用暴力解決問題。欺負小念的事,我還沒和你算清楚呢。”

“輪得到你來算?你慕千初算個什麼東西!”

宮歐冷笑一聲,上前又要揍人。

“宮歐!”

時小念站在那裡忍不住大喊一聲,他真要把人打死才算嗎?

“我說了,你不準說話!”宮歐瞪向時小念,怒意更甚,眼中透著瘋狂的腥紅,“你竟敢瞞我!時小念,你可真行!”

再相遇,他心裡再焦急也努力剋制自己不囚禁她,不強迫她回來,努力對她溫柔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