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不然,倘若你在此之前與我說出這樣一番話,或許我可以後退,回到南地,只可惜離玄之箭,已經沒有回頭之路,本王縱然有心回頭,也是回不去了。”

南臨王此話說出,唐善清便笑了笑:“南臨王此言差矣,如果想要回頭,自然可以回頭,俗話說懸崖勒馬,回頭是岸,只要南臨王可回頭,日後一樣是南地的王爺,南地民心所向,南臨王仍舊可以守護一方安寧,何苦要做千古罵名之人。”

“我率領將士瀕臨城下,成則是護駕有功,敗則是叛逆之罪,退自然是不能。”

“南臨王也是明白之人,孰輕孰重一念便知,如今皇上孤掌難鳴,南臨王前來護駕也是可行的,不是麼?”

唐善清輕輕笑了笑,眸光朝著宮門上的陸遠堂掃去,陸遠堂此時十分的緊張,目光一隻盯著唐善清,他是不允許唐善清出現一點意外的。

南臨王也是聰明之人,抬眸朝著宮門上看了一眼,忽然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:“好,好一招反間計,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。

既然是孤掌難鳴,就更好辦了。”

南臨王言下之意,此事勢在必行,絕對不會有迴轉餘地了。

唐善清看他:“南臨王此言差矣,南臨王有沒有想過,兔死狗烹鳥盡弓藏?”

“你——”

唐善清笑了笑,轉身看向宮門之上:“南臨王何不好好的想想,到此時,該來的人還不來,不該來的人卻在這裡看著你,等你回心轉意,南臨王又可曾想過,有朝一日,這天下真的成了別人的了,必然是名不正言不順,那麼那人想讓皇位名正言順,必然會採取一些行動,其一就是要將這件事情的知曉者一一除掉。

南臨王以為呢?”

唐善清說完面向南臨王,南臨王眉頭深鎖不曾言語,唐善清便說:“其實這皇位誰做對你我而言都沒有意義,你在南地享受南地百姓敬仰,而我過我逍遙自在的日子,只不過你和我已經被牽扯進來,就沒有理由置身事外。

既然你我已經被牽連其中,為什麼不順從民心,眾望所歸呢?”

“你說來如此的輕易,可曾想過,我今天之舉,已經沒有回頭路。”南臨王此時也才二十幾歲,雖有人提親過,但是多年前妻子因為難產而死,他就再也沒有遇見過可傾心的人,直到此時。

唐善清倒是不以為然,畢竟有些事表現的並不如想像的那樣。

“回頭路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,我就是這條路,只要南臨王肯屈尊降貴,自然這事就好辦,日後也將是皇上的左膀右臂。”

“你說的容易,我怕事早就成了他的心頭大患了。”

南臨王還是不肯放棄,唐善清此時只好說:“你既不肯,我也再無話好說,只是奉勸你一句,你的那位友人,絕非善類。

南臨王不防仔細想想,曾經和他自小到大,真心對你的是南臨王的那位友人,還是陸遠堂這個侄子?”

南臨王眉頭深鎖,想到些什麼。

當初他離京之時,皇宮內外沒有一個人出來相送,是陸遠堂送了他一程又一程,如今——

“想到些什麼了?”唐善清笑了笑問,其實她也只是猜測,以她對陸遠堂的瞭解,皆不是攀附權貴的人,既然能對一個宮女生出來的叔叔當成兄弟那般相處,也絕不會虧待了南臨王這個昔日母親有過過錯的人。

說不好,陸遠堂也是憐惜的。

南臨王並沒說話,目光朝著不遠處看去,陸少卿也是這一兩年才和他交好,這一兩年南地的發展十分的迅速,這才有了陸少卿的走訪,也因此兩個人成了心腹,但是——

“你是為了陸遠堂,當然要說這樣的話。”南臨王此時還是不願意接受唐善清的提議,唐善清也只好說:“好好想想我的話,現在回頭還來得及,一個背信棄義的人,有什麼好留戀的。

他能不婚之前做出那種傷風敗俗之事,事後將姐妹兩人娶進門,不單單娶了一個來路不明的柳兒,還貪圖將軍府的月華公主,這一切真的說只是巧合麼?”

“你的意思是?”

“是什麼你我心知肚明,有些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成了皇上,天下必然紛爭,民不聊生,你可以死,可以含冤而終,但是想想你那些等著你回去,對你萬千仰慕的子民,他們是不是也死有餘辜?”

唐善清話已至此轉身朝著城門裡面走去,陸遠堂鬆了一口氣,手在背後漸漸鬆開,既然她能回來,他也是放心的。

陸遠堂還是那句話,他可以不要天下,不要皇位,但是她絕不能有事。

唐善清走了幾步,南臨王笑道:“等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