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給任桉開了輸液。

此時急診室裡的人已經越來越多,別說床位,就是張椅子都幾乎找不到。

孟硯舟只能讓任桉坐著,自已則是在旁邊,讓她靠在自已的肩膀上。

任桉已經再次睡了過去。

但她臉上的淚痕到現在都還沒有擦乾淨。

孟硯舟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,又緩緩轉開了眼睛。

剛才醫生還給她驗了血,但結果並沒有什麼異常,醫生說突然發高燒,可能是著涼亦或者是受到了什麼驚嚇。

——驚嚇。

這個定論讓孟硯舟很是不滿。

但回想她這一天經歷的事情,再結合她之前無憂無慮的生活,或許真的可以稱之為驚嚇。

其實今天的某個時候,孟硯舟也有過後悔的念頭。

畢竟她的人生原本或許不應該是這樣的?

但他還是一手將她拽了下來。

而現在,他已經嚐到甜頭了,更不可能讓她回去。

他一直都是自私的人,所以即便是傷心難過,她還是得留在他的身邊。

不過其實他這麼做,也算是為了她好。

畢竟她那個父親遲早還會惹出事情來的。

到那個時候,墩哥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父女倆,而任桉肯定還是得幫任國輝兜底。

過的生活……可能還不如現在呢。

所以,他這也是為了她著想。

想到這裡,孟硯舟也抬起手來,幫她將淚水擦乾淨了。

任桉輸完液已經是半夜。

孟硯舟沒再開摩托,而是打了輛計程車將她帶了回去。

任桉睡了一路,回到屋內卻反而睡不著了。

孟硯舟將藥遞給她,“吃了。”

任桉看了一眼,低聲說道,“我想先吃點東西。”

她這麼一說,孟硯舟才想起從中午到現在,她連一口水都還沒喝過。

但他這裡很少開火,也沒有任何的食材。

所以,他只能出門去買。

“你這門鎖是壞了嗎?”

當他走到門口時,任桉突然問。

“有什麼問題?”

“我……我一個人在這裡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