潤城的達官貴人們都講究養生,老人們大都篤信喝了甘靈泉的水能延年益壽,消減疾病。

那些當家的夫人和千金小姐們更相信喝了甘靈泉的水能葆青春,纖瘦身材,用甘靈泉的水沐浴,可令肌膚光滑細膩柔軟。

遠濟寺的禪房突然變得緊俏了起來,普通人想來這裡修養,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這幾日,寺廟裡最好的幾間禪院空了出來,據說將要住進一位慕名而來的海外人士和他的跟隨人員,他人還未到,就先捐了一大筆錢,為寺廟裡修建更高階別的禪房。

倒不是他有多麼信奉佛教,聽訊息靈通的人說,那人不求官途順遂,平步青雲,只求能夠儘快得子。

因為最近盛傳,求子的夫妻每天喝甘靈泉的水,容易懷雙胞胎,更有人把甘靈泉稱之為雙子泉。

就在用過晚上那一餐齋飯不久,天色剛剛擦黑,一輛黑色的卡宴風塵僕僕地到了遠濟寺的山門處。

車上的一行人下了車,一路步行,拾級而上,氣喘吁吁的剛過了天王殿,就有寺院的智覺大師領著眾僧人在大雄寶殿臺階下列隊迎接,寇戰和李睿也在其中。

那些人進去上香,祭拜,寇戰看著中間那個穿灰衣服的人蒼白的像死人一樣的臉色,他和李睿對望了一眼,那人跪下去艱難地叩頭,李睿不動聲色地上前扶了他一把。

李睿低聲說:“這位施主,一路舟車勞頓,該有些乏了吧,小僧先扶你去後院的禪房歇息?”

那人面上有些不悅,但他也不能多說什麼,畢竟別人也是好意。

今天,來遠濟寺的人很多,如果在眾人面前,再暈過去一回,萬一,哪個好事之人打電話再招來警'察,那才真正的是自尋死路,那這幾天的苦可真就白受了。

先前迎接這些人的那位智覺長老,白白的鬍鬚,白白的眉毛,紅潤飽滿的唇,看起來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。

智覺也看出灰衣人臉色不好,笑著說道:“這位施主氣色著實不佳,因勞累久病導致的氣血虧虛,不妨先去到旁邊的客堂歇息片刻,給施主準備的禪房在後院。

“施主可先派些人過去察看一番,如有不妥,貧僧再安排徒兒重新準備。”

“貧僧也粗略通曉一些簡單醫術,如若施主不嫌棄,貧僧也可替施主把脈,開些補氣養血的食療方子,施主意下如何……”

灰衣人苦笑一聲:“既然瞞不過長老的慧眼,就恭敬不如從命,鄙人的確身體不適,那就先去休息片刻。”

智覺長老輕輕點頭,他對李睿說:“德清帶路,領施主們去客堂稍作休息。”

李睿帶著幾人去了大雄寶殿左側的客堂。

一進去,裡面有些悶熱,李睿開啟空調,卻沒有涼風,他踩上凳子,開啟空調蓋子,伸手進去,在什麼地方扭了一下。

他下來重新按下遙控器,空調嗡嗡地響了,隨之涼風也出來了。

寇戰端著托盤,把茶水送去客堂門口了,敲門,李睿出來沒說話,接過托盤,用一根手指在茶壺上輕輕地敲了一下,給幾人送了進去。

寇戰放心地離開,他和李睿之前就已經說好了暗號,李睿一根手指敲茶壺,就代表微型監控裝置已經順利安好。

遠濟寺本來也沒買過茶葉,都是香客們捐的,質量參差不齊,寇戰今天端來的卻是上好的碧螺春,應該沒人挑得出毛病。

李睿給眾人一一斟上茶水,客氣幾句,就退著轉身出去了。

灰衣人一直面無表情,等到李睿出去,他才痛苦地哼了一聲,閉上眼睛,可還是不敢靠在椅背上。

過了片刻,他才咬著牙說:“ 薛蕾留下,哈森帶人守在外面,自然一點,有人來了,也不要驚慌,及時報告就行。”

“鐵鎖,帶人去察看給我們準備的禪院,不要太好,要方便進出。”

男裝的薛蕾看著吳擎那痛苦的樣子,從身上摸出一粒特效止痛藥塞進吳擎的嘴裡。

“這是最後一粒了吧?”吳擎不敢喝李睿送來的茶水,把藥幹吞了下去。

兩天前的夜裡,廢棄的防空洞裡一場惡戰,薛蕾幾乎全軍覆沒,是吳擎放了一把火,火裡撒了**,才暫時阻隔了對方向前逼近。

也是他為薛蕾當了兩顆子彈,又帶傷逃了出來。